随手翻开一本回忆民国四大家族的书,里面都免不了要提到一位大名鼎鼎的怪物:孔家二小姐令俊。此人从小便撒野成性,在学校最喜欢挑起同学打架斗殴,自己则作壁上观。十岁出头,她就学会射击,十三岁即会开车。宋美龄非常钟爱她,常常夸赞:“令俊天生豪放,女生男相,很像我。”据说有次跟宋美龄出行,原定乘坐第二辆车,孔二小姐强烈建议她改乘第五辆,结果第二辆车被敌机扫射得百孔千疮。据一些回忆录称,宋美龄与孔二小姐情同母女。
孔令俊(左一)
孔二小姐不着女装,留大背头,或西装革履,歪戴礼帽;或商贾打扮,手持折扇,口叼雪茄,令人莫辨雌雄。1945年宋美龄访美,孔二小姐为随行秘书,因其妆扮怪异,搞得美方礼宾司不知如何安排。在南京,一次孔二小姐驾车兜风,因违反交通规则,被警察教训了几句,她一怒之下竟拔出*,将该交警当场击毙。
据说后来南京流行一句话:“你不要神气,小心出门叫你碰上孔二小姐”。在重庆时,因时有日机空袭,实行灯火管制,一次孔二小姐驾车回家,大开车灯,被执勤兵阻拦制止,谁知她一边破口大骂:“滚***蛋!”一边猛踩油门撞将过去,把执勤兵撞飞在路边。还有一次在重庆中央公园,孔二小姐遇见龙三公子(龙云的儿子),两人素不相识,不知所为何事,竟同时拔枪互射,结果打伤不少游人。在成都时,孔二小姐甚至亲自挥动嫩拳,跟一名空军飞行员搏斗。
孔二小姐爱枪爱车,就是不爱读书,宋霭龄暗自着急。为了获得一张像样的文凭,1942年,宋霭龄联络到上海圣约翰大学一位美国教授(Votau),获得格外开恩。于是宋霭龄在重庆找了几名留过洋的博士教孔二小姐“读书”,之后顺利拿到了该校的毕业文凭。孔二小姐在外面极为刁钻蛮横,在孔祥熙面前也指手画脚,插手人事安排等事项,搞得孔祥熙毫无办法。最厉害的,是她连蒋介石的东西都敢去动。
孔令俊(左二)
据说某次何应钦发来一纸紧急公文给蒋介石,被孔二小姐从文件夹中翻阅后随手抛开,害得何应钦反复催询,蒋介石莫明奇妙,急令侍从室追查,于是查到孔二小姐头上,蒋介石哭笑不得,然后不了了之。一次在重庆轮渡过江,蒋介石车队已打来电话通知马上要过江,孔二小姐偏要抢先过去,遭宪兵拦阻,孔二小姐撒野大闹,随手就给了宪兵一个耳光,刚好蒋介石座车驾到,见此情形,只好打起官腔教训了她几句,然后带她上了座车,绝尘而去。
俗话说玩火自焚,孔二小姐玩出的大事,最著名的是“飞机门”事件。1941年底,蒋介石派飞机到香港,亲手圈定将《大公报》避难老报人胡政之接回重庆,飞机着陆重庆机场后,《大公报》主编王芸生没有看到胡政之,只看到孔二小姐的家仆及17只狗。《大公报》属于CC系控制,与孔祥熙不和,于是王芸生草拟社论一篇予以揭露,刹时间举国哗然,学生*,于右任弹劾,孔祥熙不得不辞职下课。 无论怎么撒野,孔二小姐毕竟是个女人,她的姻缘此前也曾动过一次。1938年,在陈立夫极力撮合下,胡宗南险些成了孔二小姐的老公。据说当时胡宗南拿不准姻缘好坏,便找到军统头子戴笠请教。中统跟军统向来不和,陈立夫极力撮合的,戴笠自然要设法搞垮,于是告诉胡宗南,娶孔二小姐无异于娶个魔鬼,将来一定吃不了兜着走,并给胡宗南出了一条妙计。
第二天,胡宗南给孔二小姐打电话,约她一起游玩。孔二小姐见到胡宗南后,感觉跟陈立夫的吹嘘大有差距,心中有些不快。到达游玩地后,胡宗南依计而行,与孔二小姐步行观光,大约走了两小时小路,孔二小姐脚上打起了水泡,累得上气不接下气。胡宗南佯装不知,依然赞美风景,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表示。游玩结束后,据说孔二小姐一回到家,便大骂胡宗南混蛋,并发誓说:“就是他胡宗南当了皇帝,我孔某人对他也毫无兴趣。”于是,一场由陈立夫强力撮合的政治联姻就以不欢而散草草收场。
此后的孔二小姐,行事更加怪异,模仿男人“三妻四妾”。在重庆时,她公然跟一名军官夫人同居。在她的嘉陵公司里,大家都称呼孔二小姐为总经理,称呼这位军官夫人为“太太”。
如果以为孔二小姐只知道撒野胡闹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此人天生会做无本生意大把捞钱,善于利用自己的独特身份大发国难财。至于孔二小姐捞了多少钱,大概只有天知道。孔二小姐去世后,台湾税务部门曾于2006年宣布,她的财产继承人孔令仪应补缴1.5亿元(新台币)遗产税。孔二小姐的富有程度,由此可见一斑。